【小編內心話】 實似集的最後一篇—14集,老師以啟蒙為圓心,If you judge people, you have no time to love them. 為半徑,畫出雙語的語、文、文化的圓滿。 七句基督教的十架七言(the seven last words from the cross)、七句德瑞撒修女(Mother Teresa )的箴言串起本文的主架構,引導讀者認識老師走在雙語這條路上,從一而終都不忘初衷的氣度和感概。 閱讀老師的翻譯,永遠要用宏觀的視野去讀細膩的轉折處;「撒」Mass是個人也是全體、最虛的人是最不被人所需的人、微笑是最不微小的⋯⋯等等,讀得懂、懂一點點和不懂的人,皆自得。 文末寫道:您要「字𢑥」還是「會字」?再次帶領讀者走上雙語文化的反思。 做為實似集的句號,文末卻又留下不能滿足讀者的問號? 問問自己、問老師。 【本文開始】 筆者:蕭文乾 各位我希望人數暴增、又都對本欄很上癮的「眾讀」者: 本期專欄是以「前所未有的謹慎恭謹的心」(unprecedented caution and humbleness)所寫。 原因無「他」:主角是位女聖人-Mother Teresa。 特蕾莎、特雷莎、戴雷莎、泰雷莎、泰蕾莎……還是「德、瑞、撒」 一如往常,對於關鍵的字,我不取世間未經思索的慣稱,擅譯成「德」(儀)、「瑞」(光)、(彌)「撒」。 「撒」字最值一書:原文是拉丁語的missa,解散之義,例如天主教彌撒結束時神父會宣布說”ite, missa est.”(走吧,正式散會!)。在當代,其「語」轉為mass,其「文」轉為群眾之義,像我們的捷運就叫做MRT(mass rapid transit大眾的迅捷的運輸);但其真義為「一體」:史上首次彌撒是耶穌跟門徒吃的最後的晚餐,從此基督徒說的「上教堂做禮拜」就是天主教徒說的「望彌撒」,於周日與聖體合一。 我廣取其舊義(將愛「散」播人間)、新義(讓愛擴及「群眾」)、真義(德瑞撒誓願與聖體合一),巧納其音(TereSA/miSSA)入中文之「撒」,更新添「真愛撒滿人間」之詞義,希望能讓後人盡量「望文生疑」,「疑後求其解,解後得其義/益」,順手牽羊走一些這位偉大牧者的事蹟。 化緣也是畫圓 讀這次14的安排,特以她一生靈命的「啟蒙」為中心,終極的「依歸」為半徑,試畫一次文字安排與信息乘載都滿滿的圓;也順便跟大家「化」點目光的「緣」,不是錢,是跟您要點閱讀的時間。 啟蒙:poorest of the poor 36歲那年,她首度踏別安居二十年的「舒適卻離世」的高牆;往大吉嶺火車途中,聽到上帝要她服侍「窮中窮」(poorest of the poor)的這個「召中召」(call within a call)。宛如「哈姆雷特」的「戲中戲」(play within a play,即在已是虛擬的舞臺表演內繼續置入更虛幻的戲中人在看戲之情節),這種弔詭神祕的邏輯結構(窮中窮:在最窮蹙的人間條件裡見證出最富舒的救贖可能;召中召:在最安逸的服事環境後緊接著最險峻的奉獻型態),原本該使人無所適從的,但她在下車後隨即親見確據:一年邁乞丐,裸著枯瘦上身,顫抖伸手,有氣無力地向她跪求說:I thirst。 於是真理大白:天父透過窮蹙中的窮蹙之人的口,原封依樣地說出耶穌在十字架上所說七句話裡的第五句,完成了召喚中的召喚。 I thirst. 我渴;Ice Cream愛是渴靈 迄今,全世界數以千計的德瑞撒修會中,必有十字架,架旁必有此二字:I thirst。 說到此,想起我有一次在內湖巧遇我的偶像彭蒙惠女士(即空中英語教室的創辦人,自年輕即因為與上帝的一個誓約,奉獻畢生給臺灣的無數學子),隨即像個鬼祟粉絲,尾隨其後,但也不知如何打破僵局啟齒說點什麼…… 結果跟著他們一行人進了電梯,見到她老人家恰好看到某樓層賣冰淇淋,說了句很想吃,旋即被幕僚以身體健康為由勸消其念,此時電梯門再度關上,他們也就續乘到了地下停車場,驅車而去。 我便買了幾份冰淇淋,放在冰袋中,隨手在其顧客意見表上面寫了:Ice Cream愛是渴靈,招了小黃直奔大直的空英總部。 長話短說,我居然就這樣得以進了他們總部,和偶像面對面談了十分鐘,送了她那張字條,結了個好吃又好玩的文字緣。 依歸:the seven last words from the cross 德瑞撒修女畢生效學耶穌聖行,而基督精神可由其臨終前的「十架七言」總結之。 這饒具深意的七句話,筆者試圖透過雙母語的種種「語文化」之間那種「字裡行間盪鞦韆」的聯想,聖俗交替,深淺互證,與大家共饗。 其一,「父啊,赦免他們!因為他們所作的,他們不曉得。」 其二,是憐憫安慰右邊的強盜:「我實在告訴你,今日你要同我在樂園裡了。」 其三,當愛徒約翰的面,對他母親說:「母親,看你的兒子!」;又對約翰說:「看你的母親!」 其四,是高聲呼求天父:「我的神,我的神!為什麼離棄我?」 其五,是渴望人類歸向天父:「我渴了!」 其六,是再一次大聲呼求天父:「父啊,我將我的靈魂交在你手裡!」 其七,是向人類宣布救世大功已告成:「成了!」 康熙也來了 相信很多人都跟我以前一樣,認為古代皇帝都以為自己最大,是天子,不太可能信基督教;其實不然。像康熙就是個標準的皇帝基督徒,不但寫出現今教會流行的「全能全知全美善,至公至義至仁慈」的名聯,更為了紀念耶穌基督被釘死在十架上,寫了一首膾炙人口的七言律詩,名日「基督徒」,人稱「康熙十字歌」: 功成十架血成溪 百丈恩流分自西 身裂四衙半夜路 徒方三背兩番雞 五千鞭撻寸膚裂 六尺懸垂二盜齊 慘痛八垓驚九品 七言一畢萬靈啼 其中的「七言」指的就是「十架七言」;而其中的第五言,也就是對本期主角德瑞撒修女的畢生影響最深遠的一句話。 Each one of them is Jesus in disguise. 焉知非主? 耶穌的一句話,影響德瑞撒一世人;德瑞撒的七句話,能否影響一些世人呢?我東施效顰,挑了「實似七句」,希望能回答這個問題。 ”Each one of them is Jesus in disguise.”這句名言是Mother Teresa所說,強調每個最窮困潦倒的乞丐,都是偽裝的基督,藉以勸勉世人對高低貴賤的種種階層,都該一視同仁,別大小眼。 英文裡有句話是”It’s a blessing in disguise.”偽裝的庇佑,意即我們中文的「塞翁失馬,焉知非福」。所以我就特將此句譯成「焉知非主」,不但譯出其義,也將「主」跟「福」兩字的「ㄨ」韻一併考慮進去。 I have found the paradox, that if you love until it hurts, there can be no more hurt, only more love. 我發現了一種弔詭:愛到痛後,唯愛無痛。 當然這種「愛到痛」是真切實踐付出後的體悟,而非語言文字的搬弄取巧;否則有太多少男少女的「桌際情書」與「醜陋分手」都會證明此言不真,成了另一種弔詭。 I want you to be concerned about your next door neighbor. Do you know your next door neighbor? 翻譯<一>:我希望你們去關心你們的鄰居。你認識你的鄰居嗎? 翻譯<十>(中間過程以前專欄提及多次,不贅):你跟隔壁的,只隔個壁嗎? One of the greatest diseases is to be nobody to anybody. 翻譯<一>:最嚴重的疾病之一就是你不是任何人的某個人。 翻譯<十>:最虛的人就是不為人所需的人。 The miracle is not that we do this work, but that we are happy to do it. 翻譯<一>:神蹟不在於我們從事這種服事的工作;神蹟在於我們竟然甘之如飴。 翻譯<十>:歡喜做,甘甜受。 我認為中文的「甘願受」,還是殘留了那麼一滴滴的「不甘願」之念,不然就壓根兒就不會出現這個字眼才對;所以我將這句臺灣頭到臺灣尾的偉大口頭禪稍作修改,變成比較貼切的「甘甜受」,或許還更符合許多懷有宗教熱誠的可敬志工之心境呢。 We shall never know all the good that a simple smile can do. 翻譯<一>:我們永遠不會知道,一個簡單的微笑,能促成多少美好。 翻譯<十>:微笑有多不微小,我們永遠不會知道。 很抱歉我連翻譯<一>都自然地押韻了;沒關係啦,自然就好。 If you judge people, you have no time to love them. 這句話太讚了,讚到連翻譯我都不用翻了,因為至文無巧。 讀此不禁讓我小小沮喪:為什麼我在最激烈的選戰中,最重要的辯論會裡,最關鍵的時間點,沒有聽過想當我的國家的領袖的任何一個人說出來? 所有的紛爭、對立、歧異、激化都會被這句話的柔性深意給四兩撥千斤,消弭於無形。 雙母語的狗尾續貂:if you memorize vocabulary, you have no time to love words. 眾讀者,要「字彙」還是「會字」? 問老師網址:www.milinguall.com ․問老師信箱:wen@milinguall.com
在這個「我手寫我口」的年代,大部分人的書寫已經不太講究了,想必不是當初推動白話文運動的本意;然而可以被語文打動的心卻沒有改變,因為人人有夢、有想法;可能有些說不出口、有些做不到。然而有些人「敢想、會做、又能說」,字字出於非凡的體會和觀察。有幸我們仍能藉由一些有力量的文字和思想,為心中的黑暗點亮一盞微黃。
您有沒有這樣的經驗?提筆寫英文句子時,總是出現一些需要查字典才會安心的單字;查了以後也不是很確定放在句子裡面文法對不對?為什麼呢?很粗糙的看,是因為平常很少用那個字,所以不知道怎麼用才對;但更進一步去想,是因為不懂得怎麼「換句話說」,如果中文的邏輯夠強,什麼理由一定要用「那個英文單字」才能表達呢?
雙母語學殿的教育宗旨其中很動人的一部分,是要拉近城鄉教育的差距;用臺灣人自己的母語來創造學習外語的環境,無關家庭背景,學習的門檻不再需要抬頭高攀,反而是能撐起這塊土地所有孩子們初初接觸外語的自信,也平衡一些學習上該有的尊師重道。
在臺灣的英語教育裡,背單字是最基礎的單位,因為沒有單字就沒有句子、沒有句子就不能對話,而能夠對話是英文好的指標。這一連串看似合理的學習邏輯陪伴著您我,甚至是您我的孩子走了幾十年。 我們的英文,好到哪兒去啦?
您有想過什麼是「音樂無國界」這句話的意思嗎?臺灣人聽到的音階和美國人聽到的音階,在樂譜的理解上是相同的,被演奏出來的音階也是相同的。然而當音階被文字化,Do-Ra-Mi似乎就變成不是每個臺灣人都能理解的文字,區別就出現了;臺灣人和美國人的區別、學音樂的孩子和沒學音樂孩子的區別。
翻譯很難,在課堂上是單字和文法的大車拚,背多分,我每次都會想到蔣公在河邊看小魚逆流而上、力爭上游的故事。在這集「花若離枝」後半段的翻譯,卻竟然看懂了翻譯文字的張力,和聞到身上多了一點文化的書卷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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